![]() 日志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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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央视新闻频道【面对面】栏目播出了记者董倩采访《何有此生》一书作者中島幼八的人生经历。中岛自费一百万日元出版了回忆录《何有此生》(日文版)。七十三岁的中岛先生曾经是一位日本战后遗孤。他有两个母亲,五个父亲,三个中国名字,一个中国小名,一个日本名字。他的人生传奇感动了无数观众。接受采访时他说:“佛教美术里有千手观音,虽然我不是信佛教的,我这一生里边,这千只手来带着我,支着手、托着我往前、往前。这千只手包括养父养母,所有的乡亲、同学和中国红十字会、中国的政府,这都是千只手,他们的力量给我创造了今天的人生!所以我忘记不了。”中岛在日本中国友好协会工作了三十多年直到退休。 央视访谈《何有此生》作者中岛幼八观后 遗孤身世撼人心,颠沛听闻泪湿襟。 千手掌城扶逆境,一衣带水沐甘霖。 日中友好殚精促,养育恩情茹苦寻。 但愿凡尘终战事,和平天下尽鸾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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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二战遗孤写书感恩中国(记者 路艳霞)
中岛幼八参加在京举行的新书出版座谈会。 与养母、第三任养父赵树森拍摄的全家福,最右侧为中岛幼八。 《何有此生:一个日本遗孤的回忆》中文版日前由三联书店旗下生活书店首发,73岁的日本老人中岛幼八操着流利的中文,含着热泪述说了他与中国割舍不断的情缘,述说中国养父母对他的爱。他希望通过出书这种方式,感谢中国人民的善良和宽广的胸襟。 1936年,日本关东军制定了“满洲农业移民百万户移住计划”,大批日本的农业贫民源源不断地涌入中国东北,被称为“日本开拓团”。中岛幼八的父母也被历史的车轮裹挟着来到中国,成为日本人“闯关东”的一分子。 1945年日本战败,中岛幼八的父亲中岛博司也被征兵不归,再加上当年冬天食物匮乏,中岛刚出生的妹妹不幸夭折,他的生母便在一个寒夜把饿得奄奄一息的中岛托付给了中国小贩老王。老王用担子挑着熟睡的中岛挨家挨户寻找好心人。“这时候出现一个妇女,就是我养母,她说了一句话‘这条小命我拉扯大’,就把我抱回去了。”中岛哽咽着说,他的养母叫孙振琴,“养母给我按摩腹部,将食物嚼碎后喂给我,寸步不离地看护左右。”从此,黑龙江省牡丹江宁安县沙兰镇,成了中岛永远魂牵梦绕的地方。 中岛说,他的生母在被遣返前,想把他带回日本,而当时年幼的他已与养父母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于是村长想了一招,中岛站在中间,两位母亲各自站开20米,让他自己决定去留。中岛摇摇晃晃地走向了养母,开始了他在中国长达十三年的遗孤生涯。 十三年里,养母和三个养父如接力赛一般,将中岛养大。 中岛第一个养父叫陈玉贵,是一个朴实的东北农民,以打长工为生,一直将他视若己出,疼爱有加,但在中岛8岁时因病去世。养母带着中岛,改嫁第二个养父李希文。12岁那年,中岛染上重病,李希文用牛车拉着他,费尽周折寻医问药。第三个养父叫赵树森,是卖苦力的码头工人,每个月给他15元钱生活费,供他上学。而多年之后,中岛才知道,第三位养父与养母结婚多年,却从没有在一起生活,之所以结婚,是养母希望给中岛一个户口,让他以后的日子过得更顺利一些。 1954年,中国红十字会代表团在冯玉祥将军的夫人李德全率领下访问日本,中岛的生母向李德全说自己还有一个儿子在中国,恳求代为寻找。李德全通过各种渠道多方查找,四年之后在牡丹江找到了16岁的中岛。 日本政府工作人员面对面告诉中岛,生母希望他回日本。平时腼腆的中岛幼八却坚决地拒绝了:“如果把我拉上火车,也要跳车跑回来。我绝不回日本。”最终,中岛亦师亦友亦亲的老师梁志杰站在“为中日友好做贡献”的高度,劝中岛回归日本,帮助他做了人生的最大决定。1958年,中岛回国,后来长期从事中日民间友好交流工作,曾担任过邓颖超、廖承志、唐家璇的翻译。 为出书花掉一年养老金 像中岛幼八这样,被遗留在中国,并被中国人民抚养长大的日本孤儿,称为日本二战遗孤,总人数在四千人以上,其中九成以上集中在东北三省和内蒙古自治区。中岛写就的《何有此生》,以自己的故事向世人揭开了这段历史。 中岛说,他先是写了日文版,又写了中文版,今年四月,这本书的日文版出版。而为了出版这本书,甚至花掉了中岛一年的养老金,他还把收藏的字画卖掉了几张。 感謝中國養育之恩──採訪日本二戰遺孤中島幼八有感 (光明日報記者 田園) 73歲的中島幼八看起來和一般的中國老人無異﹐開口說話時﹐持一口標準的東北口音﹐這令人感到無比親切。他還有一個中國名字﹕陳慶和。這位日本侵華戰爭的遺孤﹐在黑龍江的小鎮沙蘭和他的中國養母以及先後三位養父度過了難忘的童年和少年時代。這個日本老人身上有著濃濃的中國烙印。 “謝謝中國﹗”發佈會一開始﹐中島面向現場觀眾深深鞠了一躬﹐開始了自己的講述。 “我從離開生母在中國的十三年生活中﹐受到一位養母和三位養父還有老師同學的關愛。在生母來到中國和養母爭奪幼小的我時﹐我蹣跚地走向養母﹐是因為養母將三歲的我從奄奄一息中一口粥一口飯地餵飽﹐一下一下地為我揉肚子﹐將我從鬼門關拉回來﹐我不能離開當時的她﹔而當十六歲的我選擇回到日本從事中日友好交流事業時﹐當時的班主任梁志傑老師的勸導起了決定作用。他告訴我﹐我的生母需要我﹐中日兩國之間的友誼也需要我。” 選擇留下﹐是對中國大地的愛﹔選擇離開﹐更是因為愛這片土地愛得深沉。講到養父母如何艱辛地將他撫養長大﹐中島數次哽咽。透過厚厚的鏡片﹐中島老人的雙眸閃爍出晶瑩的光芒﹐場下觀眾一片靜默。窗外的蟬鳴愈發聒噪﹐讀者的眼眶愈發紅潤。 我的思緒不禁跟隨著中島先生的講述回到了戰火硝煙的年代﹐一幅幅生動的畫面如同在大熒幕上放映﹐配合著中島先生的動情解說﹐栩栩如生﹕ 那時候﹐日本在二戰中戰敗投降﹐大批日本兒童被遺棄在中國的土地上﹐飢寒交迫﹐貧病交加﹐面臨著死亡的威脅。中日兩國雖然已經結束交戰﹐但在法律上仍處於戰爭狀態。中國百姓長期遭受日本侵略者的殺戮﹑奴役和蹂躪﹐創巨痛深。 “儘管這樣﹐善良的中國百姓對我們這些敵國的遺孤沒有以怨報怨﹐反而伸出仁愛之手﹐將我們收養﹐使我們從死亡線上得以被拯救﹐我們有什麼理由不感激﹖” 那時候﹐在戰後極度困難的處境下﹐中國百姓依舊省吃儉用﹐把這些遺孤撫養成人﹐中國各級政府也從各個方面給予他們關照和保護﹐使這些生活在異國他鄉的日本孩子﹐不僅享受到養父母給予的關愛﹐更感受到中國這個大家庭的溫暖。 “日本是我的祖國﹐中國是我的家鄉﹐我身上流的是日本人的血﹐長的是中國人的肉﹐血肉相連。一個個平凡的中國人養育了我﹐更教育了我﹐他們教會我受用終身的道理──仁義﹑善良。我有什麼理由不熱愛中國﹖”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中島回到日本後始終把中國當作自己的故鄉﹐他用五十年的人生報答了中國人十三年的養育之恩﹐用行動展現著中華民族的偉大品格﹕知恩圖報。 2008年﹐當中國舉國沉浸在舉辦奧運會的喜悅中時﹐中島的老伴和生母卻先後離開了人世。煢煢孑立﹐還有信念相伴。中島決定將自己波瀾的一生記錄下來﹐並於今年四月拿出一年多的養老金﹐在日本自費出版了這本回憶錄。如今﹐回憶錄的中文版《何有此生》在中國順利出版﹐在座讀者用雷鳴般的掌聲和深深的感動給了中島最堅定的支持。 採訪最後﹐中島講述了自己在中國的一段經歷﹕“當我到一個電子城去買U盤時﹐我累了坐在賣電腦的地方﹐想休息一下跟年輕人搭話。他一看我講中國話就問我從哪兒來的﹐我說從東京來的﹐他馬上笑容可掬﹐並招呼我入座﹐說自己特別喜歡東京﹐並與我熱情地攀談。當時深深把我感動了﹐令我印象深刻。在日本的報道中﹐只說中國有反日遊行﹑抵制日貨運動。可是這些最普通的中國老百姓對日本的喜愛為什麼不報道﹖我感覺﹐現在的中國年輕人仍然葆有優良的民族傳統﹐特別善良﹐尊重老人。” 一個下午的時光就這麼靜靜地流淌而過﹐在座每個人跟隨中島的講述度過了七十余載歲月﹐波瀾壯闊。 最後﹐中島再次起立﹐鞠躬﹕“我最後再說一句話﹐‘謝謝中國﹗’
最后修改于 2015-09-02 0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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